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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一个念头,二哥王高崖的话提醒了她,三表哥纵然被王高崖推崇,除了他秀才的学识,还有他的功名所带来的人脉。
士农工商,农虽然仅仅次于士,但却是这个时代最无奈的一群人。农民没有士族有权力也没有商人有钱,更比不上匠人有手艺。要说起来家里有男丁的最好还是去读书,要是家里有人入仕当了官,谁不敬你怕你?在强权面前,孝道都要往后站。王梅不禁有些恼自己怎么到现在才想清楚这个道理,还真以为自己有个空间就能逆天呢?
王梅以前还挺鄙视那些穷酸秀才的,现在也不得不改变观念,等家里挣了钱一定要送家里的男孩子去读书,等他们有了出息,看老屋那边拿什么压他们?但当务之急还是怎么推了这门亲事。
王梅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,刑家人怎么会妥协让刑桃花嫁给她大哥王高山呢?他们可是一心想巴结王季兴来着,想做官太太。如果不是老屋那边想偷梁换柱就是许了莫大的好处。但是再大的好处哪有当官太太威风啊。
最后王梅得出了结论,肯定是老屋那边想偷梁换柱,到时候拜了堂入了洞房,刑家人就是再不情愿也得吃下这个哑巴亏了,而自家这个“同谋”还能有好日子过?指不定就被认为是贪图他刑家的富贵了。看来还是要从刑家那边儿着手。
心下有了主意王梅就安心多了,还有一个问题是老屋跟刑家是邻居,不能明着上门说,那就只能通过旁敲侧击把消息透给刑家。王梅想了想或许有个人能办到。
次日王梅家来了一个人,把一家人的计划都打乱了。正是王梅她大舅周全忠。周全忠是个爽朗汉子,一听自家妹子说了这个事儿也暴跳如雷。“大妹放心,我明儿个就让远祥过来一趟,再设法请几个县里的朋友,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负咱们!还真以为娘家没人了。”说罢又对王仲兴一阵耳提面命,王仲兴连连点头称是。周氏则红着眼,到底还是娘家人真心疼自个儿。王梅几个孩子都叫了大舅,周全忠从身上摸出一把糖果让王梅去分,就把周氏拉进屋里。出来的时候周氏脸色好看了许多,还带了笑。周全忠是个坐不住的,又见妹妹受气,便不顾挽留执意告辞回家去说这个情况,明儿个再带儿子一起过来。
王梅分糖果的时候特意给王高峰多分了两颗,再把他拉到一边儿去,问他狗蛋平时都是在哪儿玩的,王高峰本来还挺高兴的,一听王梅说起狗蛋就不高兴了,他还记得上次狗蛋说他家人的坏话,便撅着嘴说:“大姐提他做啥?”
王梅便把心里的打算简略地说给他听,王高峰虽然人小,却是极聪明的,听了王梅的话便说:“他平时最喜欢在村头那颗大树下玩儿,有时候还会爬到树上掏鸟蛋。”
“那好,那你和水生今儿个也去那儿附近玩儿,把话给透出去,一定要让他听到记住了吗?”王高峰高兴地应了,末了还问道:“大姐再给我两颗糖,我分给水生吃。”王梅笑着把自己的糖也给了她。她又不是真的十二岁,哪里会在乎这两颗糖。小家伙拿了糖就直奔王叔兴那院找王水生玩儿去了。
王梅回到堂屋,便见王叔兴和罗氏也在,正跟王仲兴和周氏说着话。他们见王梅进来也不避讳,“二嫂,我跟娃他爹昨晚商量了一下,实在不行咱就搬得远远的呗,省的受这份气!”周氏听了皱着眉头,似乎在忌讳什么,王仲兴刚想反对,就听见罗氏接着道:“咱们两家孩子多,阿山是年纪到了才被他们先算计上了,再过几年,其他孩子也大了他们要是再这样那可咋办啊?”
这话一说,不光周氏一愣,王仲兴也皱起来眉头,“可是,爹娘还在,这不大好吧……”王仲兴的声音越说越小,就连他自己听了都觉得心虚。周氏白了他一眼:“我是命苦!我还是那句话,只要我活着那就甭想!”
罗氏挽起周氏的手,“二嫂,这事儿不是咱们硬气就能解决的。我做个坏人说句难听的话,老屋那边是长辈,他们要是硬做主给阿山配了刑家的,咱们又有啥法子呢?倒不如走了干干净净。”
周氏听了倒是冷静下来,沉思片刻:“我已经拖了我大哥找人来,要再不行实在没法子那就只好搬走了。”听完这句话王梅便出了堂屋,见王高山和王高崖在院子里修修补补,噼里啪啦的忙个不停。
到了晚间吃完饭,周氏并不急着收拾碗筷,而是跟几个孩子说了今天的决定,又说了那株山精卖出去了,得了一百二十两银子,给了周全忠二十两,周氏手里还剩下一百两,总算是件喜事,一家人听了都很高兴。